歐洲城鎮的歷史,單位是以百年起跳的,如非遇上戰亂或天災破壞,就如上世紀的最初,舊城區的存在就是想永恒。蘇黎世中央火車站(Zürich Hauptbahnhof),落成近兩百年、市區的有軌電車(Tram)運作也超過一百年、只有一個站的登山電車(Polybahn),都是心中之心的地標建設,沒有因為歲月留痕阻礙它繼續前進,回頭再看,更是走在節能減排的最前線。
旅行講飲講食也可以有史提芬周的用心,既然是歐遊行程的首站,食一餐「好西」當慶賀不為過,後話是瑞士法郎兌了一半歐元的價值,但逗留日數比是3:11。如果你只能在蘇黎世吃一餐的話,任何一本旅遊書,以至是瑞士旅遊局都會推介軍火庫餐廳(Zeughauskeller),它在利馬特河(Limmat)西岸,即是蘇黎世聖母大教堂(Kirche Fraumünster)附近。單看門外的標誌都知道,餐廳的前身是甚麼來頭,這只是歷史包裝,旅人的意義是感受仙人怎樣過好日子。刻板印象的蘇黎世,搭枱的上班族不是銀行大班,就是保險業鉅子,看膠劇都知道,瑞士銀行秘密賬戶上落億億聲,還有現實中阿扁的「海角七億」。
我細細個就聽過《洋相》這本書,是日午餐附了沙律,也從俗點了白酒做餐前飲品,另外有說這是侍應的額外收入。其他枱如果是一群人聚餐,會開一支葡萄酒品嘗,這就是當地人的生活質感。瑞士有四種官方語言,蘇黎世屬德語區,軍火庫餐廳主打鄉間料理,窮人一早在網上譒譯了午餐菜單,是牛油炒牛肝(Geschnetzelte Kalbsleber)伴薯餅( Rösti)。帥哥侍應熱情詢問能否接受吃內臟,還說可以換別的菜式,他身上掛了錢包,隨時替顧客結帳找續。
上館子的客人看起來都是上班族,男的西裝、女的套裝。平凡人則是有情飲水飽,不管午餐口味如何,坐到高高低低,享受着天荒地老流連在利馬特河。這時人如鏡中對倒,別人在對岸看我,我也在彼岸看別人,不過手上多了一部放大鏡,視線30倍延伸,但對焦久了會頭暈。這城夏日長,有很多像我的過客,大部分時間跟仙界平凡人一樣,一日三餐都是食河景,配菜是麵包為主,保濕用品則是咖啡、牛奶、啤酒、葡萄酒。
蘇黎世民眾富有,生活不奢華,不用再刻意與天比高。他們活在當下,單車、登山、帆船等運動都是出路,工作和閒餘絕對平衡。人家也不會隨便找個發展的理由,為城市整容大修,一方面將舊建築拆至面目全非,另方面起個格格不入的摩天輪。蘇黎世跟香港、澳門,同居過全球生活指數排行榜三甲的位置,但生活質素這些虛幻價值,從來就不是靠金錢堆砌。
我承認香港人一向只會臨池羨魚,少有探討如何結網成仁,建立理性民主社會,但最致命的原因是,社會給一批衣觀楚楚,但嗜血如命的權貴把持。他們口講孔孟聖賢書,高舉道德大旗,焚書坑儒般要致青年於死地,還要向池魚學生插兩刀,目的只為主子交心。虎毒不食兒,權貴的子女早已放洋留學,甚至取得外國護照,大不了一去不返。他們從來不擔心沾到政治風暴的渾水,再者有禍不及妻兒的頭盔護體,貴權就更加安心整別人的子女,就是不怕生仔沒有屁股的報應。人類底線從來都是飄移無極限,同是中國人,每年六四,天安門廣場坦克亂輾、子彈橫飛下的亡魂,遭軟禁監視的喪子母親們,權貴自然擰轉背,對殘暴中共政權噤聲自閹。兩句幸災樂禍的說話,銀針試出這些人渣權貴的真與假,香港地的悲哀,無論他們如何作惡多端,雞蛋總是奈佢唔何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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